大道仙踪越桑海 乾坤几度法弘真

资料收集

让记忆回归历史。让历史作用未来。

【中国文人之风】

有一次哈尔滨电视台给师父拍专题片《师父》，在中艺商城，师父在摄像机下，拿起他原来刻好的印章刻边款，刻的内容是印章的印文“中国文人之风”。我站在旁边，看到师父运刀如笔，一挥而就。我对“运刀如笔”有了真实的体会。一刹那我就记住了。我发现师父刻边款与众不同，他每刻一个字，都是先把一个字的横划先刻出来，然后再刻字的竖划和其它笔画。后来我也实践了一番，的确这样运刀感觉容易多了，就像是齐白石说的“篆刻痛快淋漓”之境。

后来香港中艺百货商城撤离哈尔滨，原商城又改为大世界商城，有一次师父从北京回来，刚好我一个朋友也在。后来我朋友说，他在一个地方的时候碰到李老师，他就问：您是李老师吗？李老师说，我姓黄。从那出来后，李老师跟他说，那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这朋友告诉我，李老师和他说，学篆刻，可以从赵之谦学起。我知道，这是师父通过我朋友的口，告诉我篆刻的入门之道，那时我正学篆刻。

师父九八年离开哈尔滨到北京，第一次回哈尔滨，在大世界商城四楼。师父悬空飞书。当时我在前面抬纸，六尺的大纸，我双手把纸抬高，灯光从天花板上照下来，我看到的是师父的笔影子在盘旋跳跃，虚实提按一目了然，就像看皮影戏一样，感受到的是“笔走龙蛇”，别有意趣。写完后，师父意味深长地笑着问我：看明白啦？啊，原来是师父给我展示笔走龙蛇的笔法。

当时师父写的是“几处笙歌人散后，百年亭榭我重来”。
还写了“集贤古文籀金篆，高览长天斗勺宸”。

书法有写给王师兄和徐师兄的。师父说，他们一看就会明白。

还是一次师父从北京回来，师父一到大世界我们的摊位前，师父就从柜抬里拿一块石头出来，给我刻了“某某”二字，还刻了边款“吾弟子某某存，丁卯李兆生。”我看见师父握刀的手运刀时把小指顶在了印石上，感觉非常诧异：还有这么握刀的！后来我也学会了，我感觉小指按石增加了定力。当时有一些顾客围拢过来看，他们和师父聊起了刀法。

师父给我刻完印章后，师父交给我，对我说，这还有些愣，你再把边给修一修。我当时不明白：为什么师父不直接顺手几刀把它修了呢？我又不敢问，就把印章放好了。后来我一直在想这问题。有一天我终于明白了。原来那天师父首先在前面摊位看到了我写的一幅四尺横幅书法“滚滚长江东逝水”，当时他高兴的对我说：写得有进步。然后他才给我刻的印。他让我修这印章的角，并说“有点愣”，是说我的书法篆刻还有点愣，修了就进步了。我连忙拿出印章把角修了。当时师父还拿出另外一块同样大小的石头，递给王师兄，让他给我刻“某某翰墨”四字。

前面说的电视台拍完师父刻边款后，师父又紧接着到道里区索菲亚教堂前，参加“一手杯”少儿书法大赛。这是高师兄和一手店组织的书法大赛。一手店是哈尔滨专营鸡爪猪手等熟食的著名公司。大赛的主席台就设在索菲亚教堂前面，上面竖起展板，高高悬挂着师父写的巨大书法：自古英雄出少年。每一个字都是六尺整纸竖写，作品一字排开，气势恢宏，撼人心魂。我和师父在教堂旁边的一栋商务酒店高楼上的窗户往外看，旁边是电视台记者的摄像。教堂的空地上，很多小朋友趴在地上在画毡上现场创作。场面非常壮观。当时好像风还挺大。师父说，自古英雄出少年大字后面我写，少书卷气，为贤者笑也。那是谦虚，里面写的是莽苍之气。

师父还参加了评审工作。后来得一等奖的是一个男孩，师父说，他写得真好，就是把人都写得有点傻了。师父说，我当年练武，把我家的一头驴都打死了。记得当年有一师兄弟从广西到哈尔滨，在经纬街七楼，当时帮师父查阅资料和对稿。有一天他说：现在广西发洪水，家里的农作物该被淹了。师父说：不要管那些，不要老想着家里的二亩三分地。
或许，这就是“俗情未了，而仙胎岂结”吧。

记得当年在餐饮店的时候，店里桌椅板凳的都是是木工徒弟山东梁子做的，在这期间，他山东的媳妇老打电话来催他回家，嗓门还挺大，有一天他真的回去了。师父无可奈何地说：梁子就是俗情未了。当时我听到这句话心头一震。


【自古英雄出少年】

在道里区工商大厦五楼会议厅。师父开始要写大字。因为项哥不在，我负责录像。师兄弟他们把纸铺好，师父拿起大笔，在大纸上写上“自古英雄出少年”几个字。大笔挥过，大字如云烟涌动般莽莽苍苍留在纸上，真是写大字如耍长枪大戟，横涂竖抹，气势磅礴。仿佛：都少神兵来助阵，下笔犹如云雨飞。只有身临其境，才能的更好体会当时的“横扫千军”。大字唯雄，小字唯精。师父说，现在很多商场店铺的题字都是把小字放大，小字缺乏大字的雄浑，小字和大字不是一个路子，小字放大了还是小字。

当年流行有书法家拿拖把那么大的笔在纸上写篮球场那么大的一个字，以哗众取宠。师父说，这么大的字，到底写的好不好，把字缩小了看，就一目了然了。

想当年我们民族翰墨兴盛，现在书道衰落。

师父说，我当年去日本的时候，看到日本人的书道兴盛，日本人认为他们的书法比我们中国强，他们看不起当今中国的书法家。但是，书法的尖子还是在中国。日本称书道，我们称书法。

我也看了一些日本人的书法，相比当时的中国书坛，日本人是更有传统的韵味，当时的中国书坛还笼罩在所谓“现代书法”的迷雾中。正如启功先生的诙谐：如果书画都是以丑为美，那么美术学院就应该叫丑术学院了。当时社会追求“以丑为美”，是书家们曲解清代傅山的“宁拙勿巧，宁丑勿媚，宁支离勿轻滑，宁率真勿安排”，也是缺乏传统法乳哺育的社会现象。当时的书家大多追求个性，追求标新立异，追名逐利。是缺乏“自古英雄出少年”的传统教化。这也是民族悲哀的一代。就像天津美院教授霍春阳说的：过分的强调个性，就失去了共性。

师父曾说：画美人是以美为美，画石头是以丑为美。
苏公玩砚，米颠拜石。
翻看清代以前的书画家，他们的共性都是不离传统。

我曾经请教师父：我发现好像解放以后出生的书法家，他们的书法都离古人相差太远。师父说：这个时代不产书法家。
我曾经拿一幅当代书法家的字请教师父的评价。师父说：这都是时代的产物。
时代的产物当然是不能与历史的产物相比。
师父曾说：过去的帐房先生的字都比现在的书法家的字强。

所以台湾著名教授王财贵认为，应该好好反思五四精英对民族文化的影响。
1997年，师父从哈尔滨出发，率领弟子，参加了首届中国（天津）书法节，在书法节上，后来我看到师父的照片，他有悬空飞书，有悬空作画，其中在一幅书法作品中，说当今中国书法家的现象是“间架结构尚可，而神韵缺失”。我觉得真是一语中的。我感觉师父参加这次书法节是很有深意的。恐怕他要扭转当时无序的书风吧。

可喜的是，1997年以后，我看到中国书坛逐渐回归传统，也有权威机构开始举办以传统笔墨为准绳的书法大赛：“兰亭奖”。
师父也逐渐开始推出“龙行大草”的法门。向世人展示书法有内脉，文字通道玄。
从当时书法界的乱象，我们看到，一个民族失去文化灵魂的教化是多么悲哀的事情。

自古英雄出少年，应该是师父的宏愿，也是民族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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